自从知道西林朔要等和要杀的人是萧千渡之后，闻凉玉的心便再也没有安定过，她知道西林朔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，这一次埋伏在梁州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。

“杨进，进来。”抬手剪断红烛过长的烛芯，闻凉玉终于抬眸对着外面守夜的杨进唤道。

杨进一愣，旋即快步走了进来，恭敬道：“大都督有何吩咐？”

望着眼前容貌清秀神情内敛与自己几乎同岁的青年，闻凉玉突然便叹了口气，凝视着对方的眼，问道：“杨进，是陛下的人还是我闻凉玉的人？”

从来不会有人如此直白的问这一类的问题，谁都知道他是陛下的御前侍卫，谁都知道他是陛下派来暗中保护、不，或者说是监视大都督的人。杨进也知道聪明如闻凉玉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，而她如今却这般问，必定有其他的用意。“属下不知大都督的意思。”

不知道？好，那她就说得再直白一点。闻凉玉微微颔首，一双眼锐利如刀的落在杨进的身上，“我只问你，你想成为谁的人？陛下的还是我的？”

杨进大惊，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闻凉玉，憋了良久才冷汗直冒的问：“大都督是要属下背叛陛下吗？”

“看来，你已经做了选择。去吧，今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，否则杀无赦。”面对不能为自己所用却又不能随便杀的人，闻凉玉素来喜欢给对方一个主动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机会。

大都督这是要赶他走？杨进急忙跪下，恳求道：“大都督，求大都督再给属下一次机会，属下愿意追随大都督。”

她不需要不忠心的人跟着，再说她从军十年，若这点御人之道都没有，又如何能收服手下的三军？“机会只有一次，杨进，你错过了。”她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，十年的军旅生涯让她明白了一件事，那就是机会只有一次，老天不会给你重新洗牌的机会。

杨进还想再说些什么，可惜闻凉玉却没有再让他留在这里的心情。“退下吧，杨进，这是你的选择。”

他的选择？杨进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退出去，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韩若在对他招手，急忙快步走过去。“韩先生。”

“大都督方才和你在说什么？瞧着你脸色不太好。”韩若仔细打量他一眼，悄声问道。

杨进小声的将方才与闻凉玉的对话都对韩若说了一遍，末了又补充一句：“大都督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？韩先生，您可知道为何？”

见他似乎真的不明白大都督的意思，韩若突然便有些心疼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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