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往回走。

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，三步两步往回奔。她着躺回时，朱妈迈进门槛，她果然回来察看我，而且坐在边，没有离开的意。我又急又恼，又不敢乱动，屏着呼吸就这么糊糊睡着了。

这睡得很辛苦，做了乱七八糟的梦，又一个也记不清楚。

“快起来！三小！”朱妈快把我摇散架了，我这才发现，天光大亮，她守了？

“小叫你，快过去一下。”

这次显然是到了大事，阿娘又病得太重，不能走下楼来，所以只能我上去看她。

一想到阿娘房中的铜器，我就兴奋，都顾不上担心了，也许我能看到传说中的铜轿子呢。

满心地期待在进门的瞬间就被熄灭了，阿娘的房中什么摆设都没有，简单得令人咋舌。明明昨天在窗外窥时，还隐隐可见屋里摆满了东西，这朱妈是多能干的人？的工夫都给清得干净了。不对，也许还没有的时间给她，因为阿娘讲的事，是发生在凌晨的，而我入睡时朱妈明明还坐在我的边。

“童伯出事了。”阿娘缩在青纱帐中，头上着白布巾，整个人都憔悴不堪。

“出什么事？”我知道的要比她们想见的多啊，童伯不是应该在作坊修复透光镜吗，怎么会出事？

“在荷花池淹死了。”朱妈代替阿娘说道，不知为什么，我觉得她在对我察颜观。

“噫？”我差点脱口问出来，他怎么有时间来后花园，他不是应该在前面修复透光镜的？荷花池在秋千架的不远，因为打理不过来，差不多荒废了，每年疯长的荷花把池子挤得满满的。有时我都怀疑我们想长到岸上来。

“你昨睡得好吗？”阿娘话题一转，关切地问。

我这才想起来她的本份，娘生病了，我做女儿的反倒先想别人的事，不向阿娘请安，实再不应该。

“我还好。娘是老毛病犯了？头疼还是疼？”我关切地问。

“我这毛病几天就过去了，不用挂心，你晚上睡觉关好门窗，千万不要出去。”阿娘言又止的样子，让我莫明心慌，难道她知道什么了？

“我怎么会出去呢？白天都不出去，晚上出去有什么用。”我的话里带着一点赌气，从小到大，这就是我的护身符。只要我提到不能见人的事，阿娘就会心软，就会原谅我做的一切错事，就会对我愧疚。果然阿娘的眼中放下警戒，满是怜惜，隔着我的面具，着我的面颊，眼中涌上泪来。银丝面具已经带了我的体温，却没有生命，隔山隔水，连做娘的都亲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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