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他穿着一身书生服，她也丝毫看不出来他是个男子。

没办法，江蓁蓁本就是个不注重服饰的人，她自己个儿就穿得像个粗狂的男子，又哪里知道，除她以外，穿这种服饰的都是男子呢。

她辨别男女，靠的，是脸。

长得好看的，就是女子，长得丑的，就是男子。

而十九神官，是她见过最好看的。

自然就是女子。

直到有一日，他上山狩猎，故意受伤。

江蓁蓁替他包扎伤口时才惊讶出声：“你……你怎么生得像个男子？”

十九神官个刚要解释，就见她很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胸膛：“果然，人有一样就得没一样，你瞧瞧，上天给了你这样好看的一张脸，可不得收回去一点什么？”

十九神官：“……”

用了很长的时间，他才让江蓁蓁明白，他是个男子。

但大约是把他当女子习惯了，她对他依旧没什么疏离感。

极乐崖有一处很特别的院子，不让任何人靠近。

听说，里面住着一个小孩子。

一个对江蓁蓁无比重要的孩子。

不论是谁，只要靠近那院子，就会被江蓁蓁责罚。

如此，十九神官对那院子便极有兴趣，许多次都想进去瞧瞧。

这也让他恰巧看到江蓁蓁进出过好几次。

每一次，从院子里出来，江蓁蓁都会显得心事重重的。

这一夜，他去见江蓁蓁，只见她坐在月下，临着瀑布，正在弹琴。

那琴声很特别。

他便已在一旁的石头上，静静地听她弹琴。

一曲结束，江蓁蓁转头看向他，眉眼中透着一股他看不懂的忧愁。

她极少这样难过。

“小十九，你过来。”

十九神官走了过去。

江蓁蓁托着下巴，笑吟吟地看着他：“我弹琴好听吗？”

“嗯，好听。”

“我只会这一首曲子。”江蓁蓁垂下眼眸，“小十九，你想学吗？”

“这首曲子叫什么？”

“《桃夭》。”

十五神官从睡梦中清醒过来。

他愣怔地坐了很久。

不明白为什么，自己会看到十九神官和江蓁蓁之间的过往。

他升仙之前，在他们之中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？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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