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01房，听到铃声响，兰兰去开门，一见林婉如，愣了一下，“林……阿姨，你是来接圆圆的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《山居秋暝》唐·王维

空山新雨后，天气晚来秋。

明月松间照，清泉石上流。

竹喧归浣女，莲动下渔舟。

随意春芳歇，王孙自可留。”

冷圆圆与小虫虫稚气的声音传到了门外，自然也传到了林婉如耳中。

兰兰回头往客厅喊话，“小圆圆，你妈妈来接你了。”

小圆圆跟小虫虫道了声“小虫虫，我走了”就从卧室里飞出去，直扑林婉如大腿，“妈妈抱抱！”

这几乎是她见林婉如必不可少的动作和语言。

林婉如弯下纤腰，抱起小圆圆，“哎哟，都又长了体重了！”

小圆圆盯住林婉如的眼睛说：“要亲亲！”

林婉如还真就在小圆圆胖嘟嘟的小脸上盖了个戳儿。

小圆圆感觉不过瘾，一把搂住林婉如的脸，一阵疯啃，生猛得像只小老虎。

看得门内的兰兰一阵轻笑，心想，这家人就挑不出一个文静的。

林婉如跟兰兰点了一下头，就朝楼下走。

“妈妈，今晚上我要搂着妈妈睡。”

“你都五岁了你还小吗？”

“我就六十岁，不也是妈妈的乖宝宝吗？”

“你六十岁妈妈早九十六岁了，还不到那边报到么？”

“我不！我不要妈妈到那边报到！我要天天搂着妈妈睡觉！”

“妈妈抱不动了，圆圆下来走走。”林婉如体力不行，走不到几步直喘粗气了，都好长时间没有练习“皮带炒肉”了。

天下功夫二字，全在一个勤字。

小圆圆乖巧成了一只小兔子，一听老妈叫累，就主动滑出了林婉如的怀抱。

林婉如牵着小女儿小心翼翼地走着，半昏暗的楼道阴冷得不像话。高跟鞋子的细跟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
“小心，别摔了。”以前陪那死鬼在暗夜走楼道时，冷翔免不了温柔地提醒着，总会把婉如的手拽在手心里，以防婉如一不留神踩空了栽下楼梯。

还真有一次，婉如就一不留神踩空了，被眼疾手快的他给及时拽了回来……

记忆，有时是一把刀，专挑心尖上的肉死命地切割。

“小心，别摔了。”林婉如手里拽着五岁的小圆圆，就像当初冷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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