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得出来，她并不讨厌自己，甚至对他也挺有好感，难道这还不足以她接受自己吗？

一天之内连着有两个贵公子向她求娶，如果是旁人遇上这等好事，恐怕早就乐疯了。可对杜月娘来说，被贵公子惦念上，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。

“既然你开诚布公的问了，那我也诚实的回答你。燕公子，我们不合适，依着我的身份，便是给你做妾都不够格。而我这人有个臭毛病，我一不攀附权贵二不给人做妾，一心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，哪怕一世孤单也绝不委曲求全。所以，我不适合你，你也不可能娶我。”说完顿了顿又道，“如果此番大难不死，您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，将来倘若有什么地方用得到我杜月娘，只要您开口，我杜月娘绝无二话。”

闻言，燕今歌没再说话，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，显然在认真思考她方才的话。两人谁也没再说话，任由湍急的水流将他们冲向下游，期间杜月娘想解开腰带，却被燕今歌阻止，只能保持这种诡异的姿态顺流而下。

很快暗河出了地下，骤然亮起的白光刺痛了两人的眼，不待两人适应艳丽的阳光，瀑布奔腾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。

“看来前面就是瀑布，你看那边有棵树，待会我会解开腰带借力将你丢上去，你一定要趁机抓住树干。”指着断崖上冒出来的歪脖子树，燕今歌解开腰带，抓住杜月娘的手冷静的道。

杜月娘心一慌，下意识的反手扯住他解开的腰带，焦急道：“那你呢？你将我甩出去，那你怎么办？”

迎着她焦急的眼，燕今歌突然扬唇一笑，清隽逼人的笑颜晃得阳光都失了该有的颜色。“放心，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我不信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，你将我甩出去，反作用而来的力气必定会将你甩下瀑布。燕今歌，你是不是就没想过要活下去，你以为你用自己的命来换我活，我会感激你吗？与其一辈子背负着你的舍身相救，我宁愿与你一起摔下瀑布死生由命。”说着，杜月娘主动伸手抱紧了他的腰，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未如此贴近过哪个男人。“燕今歌，别丢下我，我不想背负谁的命，我真的背不起。”

燕今歌还想再劝，可她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却让他舍不得挣开，只能任由最后的机会转眼即逝。水流将两人冲出瀑布的瞬间，燕今歌终于伸手将她紧紧抱住，在她耳边轻叹：“这下好了，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。”

“我不在乎。”杜月娘扬唇一笑，努力抬头看清他的脸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将他的脸与记忆中的那张容颜分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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