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宸动了，习武之人的五感从来都很好，他转身清楚地看见小脸上的真诚。

假的，心中断定。

不然这三日来日日粘着他的小姑娘又是何人？但是她才五岁，又离了亲人，孤身在外，心下应是害怕的罢？

李宸觉得有股奇怪的情感蹿上心头，如鲠在喉，他很讨厌这种感觉。直到后来，他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疼。

李宸微微一惊……讨厌？他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感……

罢了，依了她又何妨？总归还是个孩子。

在无意中又是一次妥协，对着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姑娘。

就在楚曦觉得无望之时，身侧的床铺骤然陷下，随后一股清冽之气扑鼻而来，黑暗里，她狡猾一笑。

长夜漫漫，方才她发的是四不是誓言的誓呀，还有她是小阿貊，所以她有的是爪子不是手脚，嘻嘻……

楚曦伴着身侧的清冽入眠，恍惚间，她似乎又梦到了那个夜晚，又梦见了她弯了脊背的阿翁……

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样无力的阿翁。

晚风将刺骨的寒意带入漆黑的殿宇之中，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着点亮了宫殿一角。

“……陛下，南阳先生的首徒许是唯一的……”男子略带颤抖的声音似从幽谷中传来。

那晚，她满怀期待地躲在案桌之下，想着给她阿翁一个惊喜。

却没想到竟听见这样一件事，而后她便开始暗暗地逼着自己快快长大，也是从那时开始她暗中布局，等待着收网的机会。

月过中天，李宸在黑暗中睁眼，低头看向挂在自己身上沉睡的小姑娘。

想起方才的那声“发四”。

无奈，挂着便挂着罢，李宸合眼入睡。连他都不曾注意到的是，在暮色下在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柔和了他整个面庞。

李宸渐渐入眠。

这一觉有着他过往十年从未感受到过的安然和温暖，许是身上小暖炉的作用。抵御了夜晚的寒凉，也温暖了他一直以来浸于冰雪中的身子。

隔壁，南阳子盘坐于床铺之上，低头看向掌中龟骨显示的卦象，又转而看向窗外天际的浩瀚星河，终是不住一叹。

帝星围以七杀之星，渐呈紫薇双星之势，四方主星亦有突起之象。

乱世与盛世相伴而生……究竟结局如何，即便是他也无法推测，或许，他该去找找他那四海为家的师弟了。

活许，他能有答案。

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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